這個春節你回家了么？你有多久沒有回到故鄉了？你看到了故鄉有哪些變化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心中的答案。一千個人或許會有著同一個故鄉，但面對故鄉的心情，感受到故鄉的變化卻不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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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疫情放開之后的第一個春節，有更多的人都回到家鄉過年。游子們回來了，年味也回來了，那記憶中的故鄉，還在么？這些人，向我們講述了這次回來過年，他/她看到的故鄉。

切換，初三就憋不住想“回湖南”玩

長沙到江西宜春，不足200公里，最快的高鐵也只需要40分鐘。孩子一節網課都沒結束，或許已經到站。

可即便這樣，王安慧幾乎三年也沒回過宜春，確切地說是“沒有全家一起回過”。其理由就是，“逢年過節是想帶孩子回老家的，但那時學校的防疫規定就是出省要報備，一個不注意可能就‘回不來’了。”

像安慧這樣的媽媽其實不少，雖然孩子的課程時不時要線下改線上，一年放的假遠比上的課多，“不敢回”讓這些當媽媽的更為忙碌。

今年春節總算是回了宜春，在安慧看來，除了久違的老人，回家更像是場度假。開車回家，不過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，“出了湖南就是宜春，本就是門對門的關系，平時沒回說再多都是借口，其實就是懶。”待完成春節的一套流程，親人敘舊，老家拜年……等重新審視自己的家鄉時，王安慧又感覺只是“一個城換到另一個城”。

“宜春畢竟是個小地方，沒有長沙那么網紅，景點也不多，看不到視頻里長沙那種的人海，沒有夜市那種煙火。”從小到大，安慧一直覺得宜春的生活就是典型的“小城故事”，平平淡淡，真真切切，少了那些風花雪月和繁華似錦。當然，這里畢竟不是鄉村，三年時間宜春的變化不大，卻也在進步。比如更好的街道，更完善的周邊……“之前我爸樓下的便利店好像變大了，不像受到多大疫情摧殘，反而業務更多了。除了賣小百貨，還賣菜，收快遞，家里缺個什么油鹽，一個電話就送上來了。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沙待得太久，就不太習慣小城的安靜。安慧一家四口回宜春待到初三就已經憋不住想“回湖南”玩。于是他們又開著車折返回湖南，去瀏陽滑雪，去岳陽爬山，或者向東泡溫泉……雖然路程是有點折騰，但終歸孩子更開心一些。“兩個丫頭上了太久的課，是該讓她們放松下了。”王安慧拿出三十拍的照片說，“你看，就算只有‘仙女棒（煙花）’孩子們還是很開心的。但你仔細看周圍，除了燈籠映出的紅光，是不是又顯得冷清？”我們已經習慣了長沙的熱熱鬧鬧，反倒對宜春的安安靜靜有些免疫，“起碼過年，還是熱鬧些好啊。”

覓食，回老家就想吃幾頓“辣”的

一放假尚敏就拉著老公和孩子，從深圳驅車往衡陽趕，為的就是盡快回衡陽老家吃幾頓“辣”的，再趕著回江西景德鎮的公婆家。

因為一直在深圳工作，回一次衡陽就變得有些難得，所以回來之前她必定先要一番聯絡和安排。“誰知道以前常去的那家魚粉店過年還開不開，誰知道我愛吃的爆炒牛蛙搬到了哪里？”所以回老家前，尚敏給自己的幾個同學做了報備，下了“死命令”：“我不回你們千萬不要走啊，否則我都找不到好吃的。”

還在讀書時的尚敏算是同學圈里的大姐頭，只要是放假回家必定是頓頓成局，餐餐有料。可當安定在深圳工作后，回衡陽的機會少了許多。此次再回老家，除了導航能準確將其帶到家門口外，周邊的景色已經與她的記憶差了許多。

“車進了衡陽我就一直在望，想看看讀書的八中，車開過了我都沒反應過來，好似以前的鐵門變成了更寬的水馬柵欄；我以前常去的那個蒼蠅館子小巷已經找不到入口了；就算是快到家了，我都找不到以前的廠區小廣場了，好像又多了幾棟住宅樓。唯獨沒變的就是我家的陽臺，還跟個‘原始森林’似的。”

尚敏的父親一直就嗜好一些花鳥魚蟲。小時候住大院，院子里都是父親種的樹景，掛著三四個鳥籠，角落里一只母京巴喂舔著六七只剛出生的小狗。后來搬到廠區小樓，陽臺不大，但完全沒有曬衣服的地方，樹景換成了盆栽，鳥籠還掛在那但沒有了小鳥，狗留下了兩只，其余的都分送給了親戚。從樓下看這陽臺，只覺綠意盎然，主人家必定是個閑情雅致之人，可到屋里一瞧，“這就是個原始森林，反正我是插不進腳，狗都不用給他上圍欄，那小短腿估計也蹦不出盆栽墻。”

“在家就放個行李，抓緊時間出去約會才是重點。”即便每次尚敏回來，父親都要教育她多在家，少出去玩，但這些話每次也都只是說說，聽不聽都是尚敏自己的事了。“這次僅有的幾場約會都虧了！吃是吃了，玩是玩了，但都不對味。”

不光尚敏找不到自己常去的蒼蠅館子，她的同學朋友也找不到，只能在市區還未關門的酒樓吃上些“衡陽菜”。“環境是挺好，但菜就那么個事吧。四個人八個菜，六個不辣的菜是給小孩點的。就是敘敘舊，吃飯都只是個形式罷了。我還是更懷念以前蒼蠅館子缺口的陶碗，掰劈了的筷子，辣椒油湯拌著飯，我能吃一摞（小缽飯）。”

尚敏眼里的衡陽老家越來越像深圳，雖然樓沒那么密，車沒那么多——那時那城的有些故事與影像留在了記憶中。城是這樣，景是這樣，人也是這樣。

瀟湘晨報記者胡雄 毛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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